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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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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這次的晉升充斥著陰謀的味道, 幾乎所有人都能嗅到。

雖然有點出乎許小真意料,但他還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了,以至於想試圖幫他解決這件事的幾個男人都偃旗息鼓。

大家默契地沒有掃興地提這件事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

沈冽如常笑著, 把自己浪漫的小禮物送給他:“哥!這是我自己寫的書哦!帝大最新一版機械系的教科書!我超棒的是不是?”

許小真翻了翻, 有點看不懂, 是關於機械工程類的書籍, 一打開就是機械工程的主要材料, 高分子材料應用,金屬材料的結晶與組織,什麽△F=F1-Fs的公式, 他不是這個專業的, 物理方面的相關知識八年裏早就忘幹凈了, 現在看這些像看天書。

孩子一番心意,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他客氣收下:“謝謝。”

陳奕松對自己涉及不到的領域抱有警惕,不輕易開口, 顧延野因為工作性質, 對機械和金屬材料略有涉獵,拿過來嘩啦啦一翻:“你哥過生日, 你送這種東西做什麽?缺錢買禮物怎麽不找我們?”

沈冽得意極了,把書翻到序言, 在序言的最後一段, 用格外醒目的燙金小字印刷著一串小字:致我最愛的人——9A102757C102750H10270。

無論是摩斯密碼,凱撒加密,移位加密還是維吉尼亞加密都無法得出有效信息, 許小真和顧延野腦袋都要算冒煙了。

陳奕松把書翻到第九頁,在第十行第二十七個找到了許小真名字的第一個字, 並在許小真名字最後一個字那裏找到了一張覆合材料制作的房卡。

……

也許這就是最高端的秘密往往隱藏在最樸素的方式中。

所以真正的排列是9A,1027,57C,1027,50H,10270。

數字和字母的組合代表頁數,57C就是第171頁,許小真身份證件上的出生日期比實際生日晚了一天,除了真正知道他生日的人,大概沒有人能真正把這組數字正確分組成功。

尤其尾端還多了一個0迷惑視線,很容易分組成9A,10275,7C,10275,0H,10270。

沈冽抽過來房卡,薄薄的銀色金屬片被他拆分,組合,最後成為攤在掌心的一把鑰匙:“所有人都覺得我這樣的人,出的謎題一定很難,也許是什麽令人絞盡腦汁的密碼,或者深奧的機械公式,其實我的心意像這組密碼,一直很簡單明確,哥,這是我們家的鑰匙,是我們的新家,有樹,有花,還有小小的水池。”

在很久以前,許小真和沈冽的家就在養父母去世後被征收推平了,那時候許小真晚上總抱著沈冽,兩個人一起幻想,長大以後要蓋一座新家,不用太大,小小的院子,門前栽種花草樹木,挖出個小池塘養魚,他們兄弟兩個一起住。

久到許小真都忘了這件事。

他擡起手,握住鑰匙,面上有幾分感動,在所有人都緊張地以為他要為沈冽的浪漫而動搖的時候,許小真忽然站了起來,一陣風似地跑上樓,給三人留下一道急匆匆的背影。

或許並不是多麽深奧的謎題,十八區舊城區的建築布局,憲法第一條,憲法。

他的大腦中線索一閃而過,在地上攤開魏如觀的筆記和初始憲法以及按照筆記數字編號標記的建築地圖。

在嘗試了建築內居住人口,占地面積,拆除時間,建築存在年限後,最後以建築竣工時間為先後,對照數字,在憲法中拼湊出了第一個名字,或者說代號——啟明,120013。

是十二區一處地址的郵編。

一共二十多個代號,二十多個郵編地址。

許小真激動得手都在顫抖,但他不敢確定,這些地址在十六年後還能不能進行聯絡,也無法確定聯絡上的是人還是鬼。

他在房間裏待得時間過長了,三個人不敢輕易打擾,輪流給給他把食物送到門口,涼了再換新的。

在第二天傍晚,許小真饑腸轆轆走出房間,吃光擺放在門前熱騰騰的食物,才抱著一捧信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相處的似乎還不錯,給花澆水的澆水,看書的看書,擦槍的擦槍。

他把信交給陳奕松:“我需要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地址和聯系方式把這些信分別寄出去。”

這件事沒有誰能做得比陳奕松要好了。

陳奕松接受指令的同時,不忘指一指堆成山的禮物:“裏面可能有你朋友送來的。”

許小真榮升四區副執行官的消息在昨晚通知他的同時,就已經昭告整個帝國,壓根兒沒給他反悔運作的機會,更顯得其中有貓膩了。

不顧怎麽說,升職遇上生日,算天大的好事,大家人情還是會做到位的。

禮物昨晚送到他的公寓,又專門轉送來的。

其中多是商界要員和一些中下級官員的禮物,許小真找了一圈,把雲星,原索索兄妹和柳問的禮物挑出來,剩下的傭人幫他拆開,清點入庫前給他看一眼禮物單就行了。

雲星前些年問許小真借了筆錢,重新撿起學業,這些年因為中下區經濟回暖,以及各類助學金的扶持,終於在人生第三次高考後進入了帝國大學。

她問許小真讀政治系是不是很難,許小真沒有否認,甚至告訴她要做好面對一切難以想象災難,以及抵抗一切誘惑的準備,雲星即便聽他說得這樣慘烈,還是義無反顧走上了他的舊路。

好在沈冽他們在一區都能幫上忙,雖然讀得辛苦,還是在一年前順利畢業了,主動去往十二區法庭擔任審判員。

雲星送許小真了一條親手編織的圍巾,原納納和原索索分別送了他一套漂亮餐具和一支好用的鋼筆。

許小真把朋友的禮物整理好,終於想起安慰一下昨天送給他禮物的沈冽。

沈冽有點小脾氣,但更近似於撒嬌,說兩句好話就能哄好,他抱著許小真的腰,貼著他的小腹,撒嬌:“哥哥,你的生日過完了,我也該走了,你記得有空來我們的新家看看,鑰匙都給你了,你以前說好要給我一個家的,不能出爾反爾。”

許小真拍拍他的小狗頭,說一定會去。

此刻,顧延野和陳奕松不得不承認沈冽前些日子說得對,做小三也是要看天賦的,這種事就是教給他們,他們也學不會。

以往許小真工作調動,都是陳奕松跟著,這次陳奕松沒動,倚坐在沙發上,沒看許小真,只右手圈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左右轉動。

許小真不知道他是聰明到了這種地步,知道自己這次不打算讓他去,還是依舊在鬧脾氣。

“你在家照顧好許留,要是我出事了……”

他話沒說完,陳奕松就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闊步離開,壓根兒不想聽他後面說什麽。

許小真的叮囑隨著他的離去戛然而止。

無論出於何種角度考慮,陳奕松這次都得留下來守家。

許小真的身家大多都和陳奕松綁定在一起,四區除了是高新科技聚集地,還是軍事重地,他的觸手在四區有限,萬一出事一鍋端了,不止許小真的身家要賠進去,孩子怎麽辦?

他走那天,九區下著朦朧的細雨,天空被染成淡淡的青色。

陳奕松一直沒有見他,也沒有送他,許小真乘車被送往機場,航班因雷雨延誤了兩個小時,直到太陽從雲層中破開,才檢票登機。

飛機在九區上空盤旋起飛,略過家的位置,他只能看到薄薄的雲層之下,玫瑰園的一點嫣紅。

柳問先到的,幫他收拾好房子後,和幾個四區政府專員一起來為他接機,並發送行程,最緊迫的是晚上在政府禮堂為他舉辦的接風宴。

隨著職位晉升,政府每次配給他的房子也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空曠,他送走所有殷勤的專員後,站在臥室裏,只能聽到自己呼吸寂寞的回響。

許小真這幾年走到哪兒,都是只在安排的公寓略停留一會兒,就又提著行李箱去陳奕松新置辦的住所。

即便公寓裏沒人,也不會有人懷疑,因為官員大多不會老老實實住在那麽簡陋的房子裏,大家都是兔子,有好幾處洞穴,並且過於顯眼的居所,無疑是在給政敵暗殺自己的好機會。

房子有點大,人少,暖氣怎麽開都覺得冷。

他調試了一會兒,放棄,回到臥室裏打開行李箱,收拾自己的行李。

憑空多冒出來一個小的棕色皮箱,不像他收拾過的,很沈。

許小真遲疑了一會兒,打開,裏面裝著幾支型號各異的小型手槍,四大盒子彈,一盒五百發,林林總總一些機關暗器,迷你信號彈,血刃在四區的聯絡方式和人員配置單。

好像他來四區不是就任,而是要進行一場血腥屠戮。

他擺弄了一陣這些東西,聽到樓下門鈴大作。

有人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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